2022年3月19日，北京大学法学院王锡锌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社会信用体系的法律保障机制研究”开题报告会隆重举行。出于疫情防控需要，本次会议以线上方式举行，来自国家发改委财金司、国家公共信用信息中心、上海市司法局、厦门国信信用大数据创新研究院及北京大学、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浙江大学、中国政法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首都师范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湘潭大学、大连海事大学和南开大学等高校的三十余名专家学者出席了会议，围绕课题研究展开了积极深入的讨论。

会议的开幕式环节由北京大学法学院戴昕教授主持。北京大学社科部副部长王周谊、北京大学法学院院长潘剑锋致欢迎辞。王周谊副部长为项目的立项与开题表达了祝贺，指出本课题对提升我国社会治理效能具有重大意义，并表示北京大学社科部一定大力支持该课题后续的研究工作。潘剑锋院长首先代表北京大学法学院对各方的支持表达了感谢，进而指出我国社会信用体系建设已取得丰富成就，对已有经验进行总结梳理、分析研判确有重大意义。潘剑锋院长认为本课题在设计上具有科学性及体系完整性，表达了对本课题后续研究的期许与祝愿。

由合作单位承担的项目子课题团队代表国家信息中心周民副主任、国家发改委财金司张春副司长对社会信用体系建设及立法相关工作动态进行了介绍。周民表示，我国社会信用体系建设以信用信息为基础，以信用信息共享、利用为总枢纽，目前已形成大量卓有成效的探索，如公务员信用查询、企业信用信息查询、全国中小企业融资综合信用服务平台（信易贷平台）建设、信用中国网站建设等。周民指出，《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完善失信约束制度构建诚信建设长效机制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20〕49号）》标志着社会信用体系进入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期待本课题能够在总结提炼已有经验同时，凝聚学界共识，吸收学界经验，为我国社会信用体系高质量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张春副司长指出，社会信用体系建设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治理创新实践，我国目前社会信用体系建设主要由行政力量主导和推动，发展迅速，但也同时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的情形。张春表示，社会信用立法有其紧迫性，期望本课题能形成支撑立法的丰硕成果，并壮大我国社会信用体系研究队伍。

周民副主任、张春副司长对社会信用体系建设及立法相关工作动态进行介绍

01

会议的第一环节研讨由北京大学法学院助理教授彭錞主持。课题首席专家、北京大学法学院王锡锌教授首先对课题总体设计和研究构想进行了介绍。王锡锌指出，社会信用体系法律保障机制，应当通过发挥制度能力，在保障社会信用体系及社会信用治理充分发挥其服务、监管、激励、调控功能的同时，防止权力滥用，保护各相关主体的合法权益。王锡锌教授介绍了本课题五大组成部分及每个部分的意义，并明确了每个部分的主要负责单位。

戴昕教授对基础理论子课题研究方案进行了介绍，指出该部分有三大核心主题：一是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理论基础，二是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法治化框架，三是社会信用体系建设与国家治理体系的关系。戴昕认为社会信用体系建设具有三大理论支点，需确立四大基本法治化原则，并从三个方面影响乃至重塑了国家治理体系。

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周佑勇教授、上海市司法局罗培新副局长、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陈柏峰院长、湘潭大学法学部顾敏康主任、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王伟教授对课题总体设计和基础理论子课题研究方案进行了评议。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周佑勇教授认为对于社会信用体系的基础理论，有必要从社会道德、国家治理、法律保障等多个层面进行思考，并指出应当在充分发挥公法作用的同时，积极探索私法机制所应发挥的功能。上海市司法局罗培新副局长指出，社会信用体系的核心是让守信的人获得有利对待，让失信的人获得不利对待。罗培新认为子课题的研究应处理好价值判断与规则设计、已知与未知、理论与实践、中央与地方等多对关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陈柏峰院长指出，在子课题研究过程中，应加强对基层治理实践的关注，应去思考基层实践是否应当纳入社会信用框架以及如何纳入的问题。陈柏峰还特别强调，似乎不应当将法治与社会信用治理理解为上下位的关系，而应当将其理解为交融与互补的关系。湘潭大学法学部顾敏康主任指出，社会信用体系建设有守信激励与失信惩戒两个主要面向，而目前子课题的研究思路似乎偏重失信惩戒一面，对守信激励一面的关注略显不足。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王伟教授认为社会信用本意不是加强管理而是服务市场，并指出在子课题研究中有必要对目前出现的一些新提法、新概念（如“公共信用权力”）进行研究与反思。

首席专家王锡锌教授介绍课题总体设计和研究构想

戴昕副教授介绍基础理论子课题研究方案

周佑勇教授、罗培新副局长、陈柏峰教授、顾敏康教授、王伟教授在开题会上发言

02

会议的第二环节研讨由戴昕教授主持。来自国家公共信用信息中心及国家发改委财金司的课题团队代表、公共信用信息中心郭歌副处长首先对信用信息制度子课题及信用服务业发展子课题的研究方案进行了介绍。郭歌对两个子课题的国内实践及域外经验进行了勾勒，并指出对于信用信息制度的研究应当从三个层次进行：信用信息的基本原理、信用信息制度的整体设计、信用信息制度内部的核心制度板块。而对于信用服务业研究，主要应当从公共信用服务与市场征信服务两大方向进行，该子课题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包括信用服务业的概念内容和范畴该如何界定，信用服务业发展和制度体系建设中的关键要素有哪些，如何通过法治手段促进信用服务业发展等。

首都师范大学石新中教授、对外经贸大学法学院许可副教授、厦门国信信用大数据创新研究院曾光辉院长、北京大学法学院胡凌副教授、北京大学法学院彭錞助理教授对这两个子课题的研究方案进行了评议。石新中教授认为，在这两个子课题的研究过程中，除了应当突出研究的实务性，还有必要突出研究中的法治元素。石新中强调，在不同部门法基本视角会有较明显差异的情况下，有必要对现有部分规范予以反思和批判，考虑不同部门法综合治理的可能性。许可副教授从信用信息的范围、信用信息的公共属性、信用信息的利用制度、信用信息的市场建构四个角度对两个子课题进行了评议。许可指出，在构建信用服务业时既要考虑市场的维度，也有必要考虑国家与政府的维度。曾光辉院长结合自身基层实践经验，从边界、尺度、标准三个方面，对现有研究思路进行了补充。曾光辉同时期盼课题能够以更大的决心和勇气触碰并解决实践中的一些棘手问题。胡凌副教授结合自己过去的研究，对于两个子课题的研究思路进行了补充。胡凌指出在一些特定场景下，一些私人属性较强的信息也可能会对他人产生影响乃至约束，因而具有公共属性乃至成为信用信息。另外，胡凌副教授还强调，一些非国家主体也完全可以产生、收集、利用信用信息，而如何对这些非国家主体进行监管将会成为今后的一个重要问题。彭錞助理教授对信用信息与信任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系统地分析，并从该角度对子课题的研究思路进行了补充。此外，彭錞还强调社会对于信息提供之后的反馈很可能与预想的不同，因而有必要对制度的实际影响予以关注和评估。

石新中教授、许可副教授、曾光辉院长、胡凌副教授、彭錞助理教授在开题会上发言

03

会议的第三环节由北京大学法学院助理教授俞祺主持。北京大学法学院彭錞助理教授和浙江大学法学院郑春燕教授分别对信用监管和信用权利保障两个子课题的研究方案进行了介绍。彭錞指出，对于信用监管与信用惩戒的规范化与法治化问题，目前法学界的研究关注了合法性问题，但对有效性的关注则尚显不足。因而子课题将结合有效性要求与合法性要求，对信用监管与信用惩戒进行深入的研究。郑春燕指出，国家层面对社会信用的相关权利救济机制十分重视，而行政复议与行政诉讼等传统事后救济手段在社会信用语境下存在明显不足，因而有必要考虑通过由行政阶段的救济来替代传统的单一化的事后救济模式。郑春燕将信用权利保障子课题的核心命题提炼为“高度技术性、专业性的社会信用体系，要求建构不同于传统救济机制的、预防性的、分阶段的、以合理性审查为中心的新型救济机制”，并介绍了这一核心命题下的子课题研究思路。

中国政法大学赵鹏教授、大连海事大学法学院陈国栋教授、对外经贸大学法学院张欣副教授、南开大学法学院王瑞雪副教授以及北京大学法学院俞祺助理教授对这两个子课题的研究思路进行了评议。赵鹏教授指出，与国外的信用治理由市场主导不同，我国信用治理是由国家主导的。这种特征与我国国情与现实需求具有密切的联系，有必要在理论上加以提炼。另外，赵鹏认为信用治理的合法性不止在于合乎实定法要求，还在于对于其他社会规范的尊重。陈国栋教授则认为，有必要跳出原有行政法框架对信用惩戒进行研究，同时应考虑当代大数据技术、人工智能技术对信用惩戒的影响。张欣副教授从算法行政的维度，对信用监管进行了系统的分析。张欣指出，在算法行政的视角下，信用监管具有三个特征：以统一的社会信用代码为基础，构建了一个多类的信用信息平台；在实行完了平台化和数字化的改造之后，积极引用了大数据模型进行信用画像的建模，以此来推动我们信用治理的自主化和全周期化；还在信用监管工具的过程当中，以指数化和智能化的方式，打造一种动态的信用分级分类的监管工具。王瑞雪副教授则围绕信用监管和信用惩戒的公法定位，以及适配信用惩戒特征的救济机制设计两个问题加以展开，对现有研究思路提出了优化与完善建议。北京大学法学院俞祺助理教授认为，信用惩戒使得许多过去只在行政法学研究中存在的概念有了现实对应物，而这些概念给救济机制的构建提供了重要的指引与支撑。

北京大学俞祺助理教授主持第三环节研讨

北京大学彭錞助理教授介绍信用监管与信用惩戒的规范化与法治化研究子课题研究方案

浙江大学郑春燕教授介绍社会信用相关权利救济机制研究子课题研究方案

赵鹏教授、陈国栋教授、张欣副教授、王瑞雪副教授在开题会上发言

END

课题首席专家、北京大学法学院王锡锌教授在会议最后对学者专家表示了感谢，并对全天的会议进行了总结，归纳出与会专家提出的课题组在补充和完善课题研究计划时需要着重考虑的几点思路。为期一天的开题会就此圆满结束。

王锡锌教授对全天会议进行总结